醒来，发现小家伙正掩嘴轻笑的看着自己，没有那一刻的心情会如现在这般潮起潮落，让他激动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他上前抓住白凛的手，惊喜道：“阿凛，你终于醒来了！”

说完这句话，一阵酸楚涌上来，他把白凛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想要求得安抚，委屈道：“阿凛，我好想你。”

白凛用手指在他脸上轻柔的摩挲了几下，柔声道：“殿下，我也很想你。”

殷亭离把脸埋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这时，白凛突然一手甩过殷亭离的脸，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从未见过如此面目狰狞的阿凛，他厉声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骗我你死了？为什么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皇宫里？”

这一问，让殷亭离慌乱了。

他没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是真是假，是不是山中精魅跑出来做怪，扮成了阿凛，因为他问的话都是他做过的，他此时肚子里的肠子都悔青了。

他想开口解释，说自己没有抛弃他，说自己没有想要骗他，没有想把他丢下，说自己是个大傻瓜，没有理解阿凛的良苦用心。

可殷亭离的嗓子眼被一个无形的东西堵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张大了嘴巴想要大叫一声都不行。

他用尽所有的力气的从喉咙里发出几个拼拼凑凑的音节，嘶哑道：“阿凛……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他怎么也说不顺溜，把殷亭离给急得想简直要把自己舌头给咬断。

但白凛却依旧像是没有听见他说的话，自问自答的，质问道：“殿下，你怎么那么狠心？害得我跳下了城墙，你知道那时我有多痛吗？”

说这话，白凛突然抱着自己的头：“殿下我真的好痛，我的头好痛啊！好多的血，都是血！”

猛然，殷亭离看着白凛的脸上溢满了猩红的鲜血，整间屋子里都是铁锈刺鼻的腥味儿。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他不想这样的。

他心疼得想要上去替阿凛止住这不停喷薄涌动的血，可现在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了。

他绝望了，烧灼的眼泪从眼眶里掉落，划过双颊，留下一道道泪痕。

他看着阿凛越来越模糊不清的身影，终于能说出一句话来，大吼道：“阿凛，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要走带我一起吧！”

白凛突然对他笑了笑，但他满脸都是刺眼的鲜血，再怎样笑，这笑里也充满了邪气。

殷亭离一直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身体控制回来，涨红了脸，上下牙齿碰撞出咯咯咯的声响。当他控制回自己的身体时，不顾一切的奔了上去，想要抱住阿凛，让他不要走，可什么也没抱住，就如梦里南轲，所有的一切都幻化成泡影。

“阿凛，你不要走——”

殷亭离猛地从地上一起，身上的亵/衣都被汗水浸湿，挥汗如雨。

他抬头看了窗外，就如刚才的梦境一样，一阵恍恍惚惚，都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