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两年前木叶变相开启收集尾兽的项目为契机，隐身幕后的老年斑算是通过黑绝间接和山田院长搭上了线。

在最近的两年里双方的合作关系并不算特别紧密，但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在涉及木叶内部派系斗争的诸多问题上，老年斑还是通过芦荟人分身给总司提供了许多隐性的帮助，权当作为打窝儿的材料...

直到灵体转移术在宇智波富岳身上得到可行性验证，木叶舞王对山田总司的重视程度也由此更上了一级台阶！

虽然山田院长暂时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在老年斑和黑绝这个两人创业公司中安插卧底...但即使单纯从黑绝这段时间在自己身边活动的频率分析，也不难猜到行将就木的宇智波斑对于灵体转移的浓厚兴趣。

——从无所求变成有所求。

老年斑的态度变化，让山田院长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第一个可以反向牵制木叶舞王的手段。同时也为庞大的逻辑运算系统输入了从零到一的重要变量。

自此，宇智波斑的决策从只能通过情报收集被动获取的“不期而然”，变成可供总司从逻辑推演层面预先推定的“不出所料”。

这意味着山田院长那套仗着先知先觉算计人天下无双的本领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也引出了总司能在红松岭地区的局势发生根本性变化前，料定老年斑和黑绝一定会在促成宇智波一族走上“大集体”之路的计划中提供助力的关键原因。

——通向永生的灵体转移术必须用到山田家的“血继”能力。

而如今，拥有这份力量的人就只有山田院长本人以及根部制造的克隆体...但宇智波斑的立场决定了他天生不可能在团藏这种人面前露底，因此更理性的选择，还是应该把执行此次手术的重任交到山田院长手中。

可问题是，二者一边是老而不死的反人类阴谋家，一边是木叶冉冉升起的实权派代言人，一旦突破黑绝这道隔绝内外的面纱坦诚相见，老弱病残互相掐架的概率明显远远高于交流合作。

故此，宇智波斑为了实现自己重获青春的计划，必须像原着中设计带土那样，先想办法毁掉山田院长在木叶的根基，把人顺利“赚上山”，然后才有机会继续画饼、讲ppt把双方拉进同一阵营。

但问题是，山田院长目前的状态明显不是带土那种世界观还不成熟，个人能力也相对有限的愣头青...

作为能独立击杀三代风影，单人捕获完全体尾兽的顶尖战力，虚弱的老年斑就算再怎么心高气傲，也不可能托大到不把这样的人物放在眼里。

于是，在一力降十会的做法难以推进的情况下，背后插管的老年斑只能选择相对迂回的方式解决问题...而在他看来，山田院长此时在宇智波家推广“大集体”的做法真可谓是正中下怀！

首先，比起山田院长曾经那些在体制允许范围内长袖善舞的操作，强制推动“大集体”建立的计划虽然初衷无比正当，但至少在现阶段并不完全合法！

这意味着老年斑如果能在这件事上与山田院长达成合作，两人从此就多了一层“共犯”的联系，这对影响总司在关键领域的决策至关重要！

其次，“聪明”如宇智波斑几乎一眼就看穿了整个“大集体”计划的破绽——即使真的将整个宇智波一族的意识全部接入，“大集体”容纳的样本数量依然实在太少！想靠一群思想偏激的个体训练出一个理性客观的思维模型本身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就算所谓的“大集体”真能达成通过和平手段解决宇智波叛乱的目标，老年斑本人也能利用污染取样池的方式暗中诱导事情向动乱的方向发展！

到那个时候，“大集体”的存在本身就将成为导致山田总司与木叶村之间全面决裂的最佳导火索！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宇智波斑看穿了木叶高层自建立后的30多年间逐渐腐朽的发展趋势...

从人性偏私的角度看，不论“大集体”是否真能成为解决争端的途径，习惯了损公肥私、多吃多占的既得利益者都不会同意将更大规模的忍者接入这套体系。

因为倘若当真如此，剥去所有谎言与欺骗后，他们过去所做的、现在正在做的以及将来打算要做的一切丑恶行径必将公之于众！那些令人作呕的丑陋嘴脸必将在公平的裁决体系下一一得到审判！

老“艺术家”们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尊卑体系将会一朝崩塌...

他们的家族、产业甚至精神与肉体都将毫不留情地被磨灭、矫正！

这种直面人性阴暗面的事情，不说各大忍宗豪族不会同意，就是广大依附于上层建筑享受相对优势的中产也必定极力排斥！

有此三条，山田院长的计划其实从一开始就只能通向失败的结局...

但想通了以上所有细节，反而更坚定了老年斑帮助山田院长撞一撞南墙的心思！

毕竟还有什么是比帮助一个理想主义者推动一场注定悲剧的社会改革更能扭转情感认知，增进“革命友谊”的事情呢？

...

“就让脱离现实的蠢人抱着他的理想溺死在木叶的泥潭里吧...呵呵，直到所有的幻梦一一破灭，他总会意识到腐烂的忍者世界根本无法通过内源性的力量实现自我拯救！”

比起两年前，头发花白的宇智波斑身上的暮气愈发浓重。但此时此刻，坐在地下王座上的他却发出了近年少见的低沉笑声。

——自柱间亡殁后，整个忍界连值得他嘲笑的人都逐渐变得屈指可数。

直到山田总司开始暗中运作“大集体”项目的资源调度动向被老年斑察觉，那种向命运发起无谋冲锋的举措，才让他久违地对世界的走向产生了一丝丝地兴趣。

...这种企图改变世界，却最终被世界背叛的戏码让老年斑不可抑制的联想起年轻时那个同柱间一同结束乱世建立忍村的自己！

正如眼下的山田总司笃信“大集体”能给卑劣自私的人形找到出路一样，彼时的战场玫瑰又何尝不是将所有的希望与理想全部投注于木叶村之上？

二者的不同之处在于，老年斑自认已经从虚幻的美梦中睁开双眼，而笨拙的山田总司却依旧竭力维持着镜花水月的假象...

【不要紧...】

【冰冷的现实总会用刺骨的疼痛把装睡的人叫醒！】

【到那时你就会理解，有些事情注定只能用神的力量去弥平！】

想到这儿，宇智波斑嘴角的弧度逐渐从嘲讽讥笑发生转变。

他看了眼面前忠心耿耿，默默等待指令的黑绝，又意味深长地把目光转回身后的外道魔像。

“我有预感，或许月之眼计划会比预想中推进的更加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