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冯伯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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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个人都能透过现象去看本质,那么这个世界的道理又会是以另一种形态存在,或许那就是顿悟吧。

阿耀走在熙熙攘攘的街路上,一路上他的脚步沉重,显得心事重重。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每一个和他迎面而来亦或是擦肩而过的路人,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事情或许已经超出了他们这些人的能力范围。这种对未知的无助和忐忑,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不知道朱婉音他们是不是有办法对付被阿舞控制的无常,反正他也不在乎,他只对另一个人隐约感到不安,这一次他想知道一个清晰的答案。

冯伯的卦摊在一条不起眼的街路上,他*直了腰板坐在椅子上,只是他的身体许久都没动过,不知道他是在沉思还是已经睡着了。

这一天的生意不错,可冯伯似乎心不在焉,前来求签问卦的客人都被他三言两语就打发了。

是啊,寻常人的未来早就被他一眼洞穿了,三言两语已经足够了。

或许冯伯知道,今天遇到的客人并不是他要等的人。

突然冯伯的身体动了动,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他对着对面的椅子说:“坐吧,我等你好久了。”

阿耀站在冯伯卦摊的对面,他阴沉地看着冯伯,冷笑了一声坐在了椅子上。

足足几分钟,他们谁都没开口。

终于还是冯伯打破了沉默,他问:“阿耀,我们认识多久了?”

阿耀沙哑地笑了两声,说:“嘿嘿,十年还是二十年,记不清喽。”

冯伯幽幽地说:“快二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有时候我真的想让这时间停一停,再好好感受一下这个世界,这就是知道了自己的死期的坏处,少了一些对未知的期待。”

阿耀满不在乎地说:“你我都不过是时间的棋子而已,棋子去妄议对弈的执棋人,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冯伯不置可否,说:“世界现在这个样子,和你我也有关系吧,谁知道我们做这一切是积德还是在造孽。”

阿耀并不答话,反复思量冯伯的话。

两个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中,过了好半天冯伯才问:“如果下棋的人输了呢?”

阿耀盯着冯伯,斩钉截铁地说:“那位理家之主不会输。”

冯伯摇了摇头,说:“在这个世界里,连输赢都是彭老定义的,彭老也许都不在乎输或者赢,你的心中为什么还有执念?”

阿耀不耐烦地说:“别人的心思还轮不到我来揣摩,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向你问一卦。”

冯伯苦笑说:“这就难办了,我感知你的气色,恐怕即使我算得出,今天你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

阿耀挑衅一样地说:“不算算怎么知道?”

冯伯点了点头,说:“那好,你想算什么?”

阿耀说:“我有一个相识了好久的老友,十几年来我一直敬重他,只是最近我们都遭遇了一些变故,有些人和事情,只有在困境中才看得清楚,任何人可能都会变节,我也都不在乎,但我真的不希望那位老朋友有一天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去。我想请你卜一卦,你说那位老朋友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冯伯笑了,他问阿耀:“你先来说一说,像你我这样的人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阿耀听到了冯伯的笑声,有一种被嘲笑的感觉,他愤怒起身,质问:“我们没资格选择做好人或者坏人,那是各位家主的决定。你清楚的我意思,我只想问问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冯伯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落寞,他叹了口气说:“为什么这么问?”

阿耀提高了声音说:“那个精通巫咒的女孩知道白尘的出生日期并不奇怪,只要用心总会调查的出来,但他竟然连白尘和无常的生辰八字都一清二楚,这就让人费解了,冯伯我总以为你做事万无一失,但这一次你失算了。”

冯伯似乎并没有羞愧、愤怒或者别的情感,他对阿耀的质问不为所动,说:“哦?是吗?”

阿耀被冯伯这个态度彻底激怒了,他怒斥说:“白尘是文家少主,无常的年纪比我的祖先还要大,他们的生辰八字除了彭老之外,也就只有你才能算得出来,所以是你告诉那个女孩的对不对?”

冯伯张口想说什么,但是似乎突然想到了某些事情,于是叹了口气说:“阿耀,这世界比想象的大得多,有些事情不是只有一个答案那么简单。”

阿耀并不认同冯伯的说法,他急切地说:“冯伯,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无论对方是谁,都不可能赢得了彭术的。”

冯伯摇头,说:“什么苦衷不苦衷的,不过是些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才想出来的借口罢了。”

阿耀的心中五味杂陈,他实在看不透冯伯这个人,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愿相信冯伯会背叛彭术,会背叛他们。

阿耀无奈地苦笑,然后准备转身离开。

冯伯对阿耀说:“你这是要去哪?”

阿耀说:“当然是回去,无常被人控制了,多一个人起码还能多一份力。”

冯伯微微觉得意外,他说:“我还以为你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你这个人啊……”

阿耀轻蔑地笑了笑,说:“怎么说也是和我共事的搭档,如果被别人知道他们被一只大狗给吃掉了,我的面子也丢光了,即使连我也没办法付出制服无常的代价,那我这把老骨头怎么说也能为别人拖延几分钟吧。”

冯伯微微动容,他说:“你能有这份心就好,算了,不用回去了。”

阿耀失望地看着冯伯,问:“我不回去,难道你会回去吗?我们在一起合作这么多年了,难道真的你忍心看着那些人去送死吗?你应该清楚,被无常吞噬的人会生不如死的。”

冯伯说:“我是说你不用回去,自然会有人去救他们。”

阿耀难以置信地看着冯伯,他问:“不可能!即使朱婉音也不能制服愤怒之中的无常。”

冯伯低声笑了,说:“我说过了,有些事情不是只有一个答案那么简单。”

阿耀的眉头忽然舒展开了,他好像听懂了冯伯话中的深意,既然冯伯说有人会出现,那就一定会,堵在他心里的烦闷顿时消弭于无形。

阿耀沙哑地笑了两声,然后背着手往回走。

冯伯问:“你还是要回去吗?”

阿耀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他说:“你都说没有必要回去了,那我就回家睡觉去吧。”

冯伯对着阿耀的背影说:“阿耀,我有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

阿耀诧异地转过头,讥讽一样地问:“这世上的事儿还有什么事你看不透的,还需要求我?”

冯伯没有来地感到一阵烦闷,他说:“我看到了,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在命运面前我一样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

阿耀说:“既然看到了未来,那就可以做出适当的改编,否则趋吉避凶又是从何谈起呢?”

冯伯说:“有些事儿看透容易,却无力更改,彭术都不命运斗,我又凭什么?”

阿耀依旧是那副戏谑的表情,问:“既然这样,那你就求我好了。”

冯伯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想求你帮我保护一个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要让他死掉。”

阿耀有点意外,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冯伯这么看重,他试探着问:“潇潇?”

冯伯摇头,说:“颜勉。”

这有点出乎意料阿耀的意料,他下意识地问:“他有那么重要吗?不过是一个了解世界真相的普通人而已。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想不通彭老选择这一个毫不起眼的人来跟着他的身边。”

冯伯说:“那是彭老决定,他做事总会有他的道理。但是你要记得,无论是在现在还是在可预见的未来,你都要保护好他,谁都可以死掉,但是颜勉一定要活着。”

阿耀冷笑,说:“他比你的性命还重要吗?”

冯伯坦然地说:“我终究是要死的,那是我的命,我不想逃也逃不过。”

阿耀说:“如果他死了会怎么样?”

冯伯微微一怔,说:“那是我看不到的结局,但是我希望你明白,颜勉活着,一切才都有希望,那是彭术最后的一颗棋子了。”

阿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好,如你所愿,但这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想清楚了吗?”

冯伯仿佛完成了一件心事一样,轻轻吐出一口气,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说:“这个世界做任何事都是需要代价的,我懂。”

阿耀也不再说什么了,就这样慢慢离开。

走出好远,阿耀突然想通了一件事,冯伯既然肯向他许下愿望,那么就一定冯伯就一定看穿了他要付出的代价,所以才会这样有恃无恐。

远远地看着坐在卦摊后的冯伯,阿耀觉得这个连东西都看不见的人此刻深邃得像一个谜,他嘿嘿地笑了笑,喃喃地说:“这个老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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